悼念貴州傅治華宗賢
一、驚鴻遠(yuǎn)逝:長夜未央的別離
凌晨的薄霧裹著寒意,驚聞傅治華先生駕鶴西去的消息時,窗外的梔子花正無聲凋落。那句"凌辰赴仙家"的哀慟,像一柄鈍刀劃開記憶——二十余年前,他手持族譜奔走于鄉(xiāng)野的背影仍歷歷在目。那些被歲月磨出包漿的宣紙上,他用朱筆勾勒的不僅是血脈支系,更是一個宗族挺立的脊梁。
平陸相祠的銀杏葉記得他的腳步。當(dāng)眾人還在討論修繕方案時,他已默默將積蓄投入斑駁的梁柱間。有人說他"慷慨解囊",他卻笑答:"祠堂的磚瓦里睡著祖先的魂靈。"如今,祠堂飛檐下的銅鈴仍在風(fēng)中叮咚,卻再等不到那個輕撫門匾的佝僂身影。
二、燃燈者:照亮來路的星火
編纂《友德公傳》的深夜,他伏案的油燈常亮至東方既白。族人勸他保重身體,他卻指著泛黃的族譜說:"這些名字若無人記錄,就會變成塵埃里的嘆息。"那些踏遍三省尋訪的足跡,那些為考證一支旁系而翻閱的縣志,最終凝成書頁間墨香四溢的家族史詩。
去年冬至的宗親會上,他咳著血仍堅持念完倡議書:"塑像非為虛名,是要讓子孫記住——傅氏血脈里流淌著忠孝與擔(dān)當(dāng)。"此刻靈堂前的白燭搖曳,恍惚間竟似那日他眼中未熄的火光。
三、未竟的長路:以傳承作碑銘
先生臨終前攥著族老的手,未語淚先流。他知道宗譜校注尚未完成,知道少年祠堂講解員培訓(xùn)剛開篇,更知道那些散落天涯的游子還未認(rèn)全祖墳的方位。這些未竟之事,如今都化作遺稿扉頁上暈開的墨痕,沉默地叩擊著生者的心房。
但請先生安心。您種在祠堂天井里的那株臘梅已生出新枝,每年冬至?xí)泻⒆訉W(xué)著您當(dāng)年的樣子掃去花瓣上的雪;您主持修訂的族規(guī)正在印制,扉頁將燙金您最常說的"敦親睦族";您牽掛的塑像基金,已有海外宗親連夜匯來捐款。我們會在族譜末頁補(bǔ)上這樣一行:"公元二零二五年夏,傅氏子孫共立誓:芳華不滅,薪火長傳。"
暮色中的相祠飛檐挑起一彎新月,恍若先生懸筆頓挫的最后一劃。風(fēng)過處,銀杏葉沙沙作響,似在吟誦那首未寫完的詩——"傅氏光輝永閃爍"。
(安徽:傅友君/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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